清早卫烬醒来后,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依旧是不见了踪影,窗口盛放的白蔷薇衬着外头的空茫,纯洁又疯狂。

    对方比他醒得早,还先走了一步。

    卫烬坐了一会儿,迷蒙的神思逐渐清醒,立马意识到这之下代表的含义。

    希尔又出庄园了。

    昨天听女仆说过,他没醒来的时候希尔经常出去,早出晚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女仆所说那般是去处理教廷的事情了。而且......卫烬回忆起昨天希尔风尘仆仆回来时给他的感觉,衣服乱糟糟,又是撕裂又是血迹。不像是单纯去处理琐事,反倒像是在哪和人打了一架,以至于回来时身上暴戾阴沉的气息还未散尽。

    他直觉对方还藏着事。

    卫烬垂着眼兀自想了一会儿,随后眯了眯眼睛,下床,把对方的身影从脑子里挥散。

    脚腕上依旧没有藤蔓的踪影,他的行动还算自如,除了不能出这道房门,一切都很完美。卫烬走了两步之后才恍然发觉,除去最初醒来那一会儿,他几乎没再被藤蔓捆束过,仿佛这东西只起到警示作用。

    想起希尔那时沉声说过的话,卫烬细思之下就觉得一阵好笑。

    嘴上说的这么狠,实际上只起装饰作用,连封住门的功用都对他形同虚设。

    他哼笑一声,没再继续想这个,因为房间里随即来了不少人。除了女仆米娅之外,管家查尔斯也来了,躬身向他诉说这些天的发生的事,事无巨细,有关希尔的那部分也都与米娅之前说的大差不差。卫烬耳朵里听着,注意力却总是被门外的风景夺去。

    虽说门外因为世界限制的缘故现在是一片空白,但空白明显不对原世界人起作用,门边老是隔三岔五探头探脑的冒出来几个人,略显苍白的面孔和深处泛着血色的眼睛,昭示着他们都是庄园里的吸血鬼。卫烬从衣着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有厨娘,有园丁,甚至还有马夫。这些人小心翼翼地在门外看他,对上他视线后又露出一副谢天谢地如释重负的模样,然后开心的离去。

    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让卫烬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精心饲养的猴。

    他笑了下,到底是没对这善意的窥伺多说什么,只是在查尔斯结束的时候吩咐了几句:“我现在很好,你们也不用担心,希尔他对我没什么恶意。”

    他顿了顿,有什么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没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