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的过程比阮喃想象的要平静。

    校服一早被寄到了家宅里,随之而来的是厚厚的校册还有一张花纹精美的入学通知单。

    因为幼年时一段灰暗的经历使得她恐惧人群。本以为面对开学她会逃避,会陷入深深的抗拒,但是当这一切即将发生的时候,她却又有了勇气,或许是那条白色的裙子,又或者是她实在不愿意让身边的人失望。

    所以即便仍觉得内心恐惧,但还是装作坦然的面对。

    出门前大哥将叙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在西方,这其实是很寻常的仪式。吻手代表礼节或崇敬,吻面颊代表着友情,而亲吻额头则代表着是保护和疼惜,这是传递温暖和安全感的含蓄的吻法。

    大哥行事自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觉得寻常,可阮喃却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下紧绷了身体,她呆呆看着靠过来的下巴,忘记了呼气。

    这个带有安抚和祝福性质的吻结束后,将叙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接着便告别坐进了车子打算去公司。

    Maserati平稳离开,汽车流畅的黑色线条在日光下荡出一道明亮的皴影。

    阮喃还呆呆站在原地,一个激灵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还留有刚才唇瓣的触感。

    回头,她冷不丁看见回廊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道身影。

    高高的,迎光而立,光线的问题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那身影很好分辨,那人是将厌,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阮喃胡乱的将手从额间移开,接着有些局促地并拢脚尖,双手也缠上书包带子,头垂下。

    将厌结束站立朝她这边过来,在经过她时,他蓦然停步。

    接着身体向她那一侧偏,一瞬间的冰冷感划过,但仅仅是一瞬间,他转而笑着低头,语带温和地对她说:“他从前经常在国外。”

    “吓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