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很清楚,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可是当他收到沈恪信息的时候,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暗示。

    沈恪是最后一根稻草。

    他知道自己的念头可耻,也知道一旦说出口必将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他对此三缄其口,只是踏着雪回到了那个群租房,把笔记本电脑锁进自己的行李箱,再锁进他的柜子里。

    之后他就出了门。

    林声的口袋里并没有很多钱,但对于这次见面他看得很重。

    他找了一家大众浴池,十五块钱一个人,可以在寒冬腊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

    去见沈恪之前,他得让自己干干净净的。

    雾气升腾的浴池里,林声觉得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与人做//爱竟然成了他当下最看重的事。

    这到底是可悲还是可笑呢?是可悲又可笑。

    他用力地搓着皮肤,原本就白的他,把自己搓得通红,那力道像是恨不得把自己这副陈旧的皮囊给剥下来,用崭新的身体去跟沈恪见面。

    他幻想沈恪的样子,是高的还是矮的,是胖的还是瘦的,是年轻的还是衰老的。

    林声觉得不管沈恪是什么样子,他都会接受对方。

    他太堕落了,会被人看轻,会让人不耻。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从来都没爱惜过自己,也并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爱惜。

    林声在浴池待了足足三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沈恪的信息也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