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眼前落雪纷飞,已然是出了甬道。

    船舫相接处站着一个官差,阿姒顾不得看雪,飞快的扯住边上人的袖子。

    月檀往她发颤的唇上瞥了一眼,才压着声,“别慌,就是个普通的衙内,你跟在我后面就是。”

    阿姒唔了声,小心翼翼地跟着,只听月檀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来。

    “奴是欢喜楼的花娘月檀,今日知府大人唤奴来唱小曲儿给贵人们助兴,还请官爷放行。”

    月檀的名号整个安州谁没听过,那可是风月场的头一枝。现如今听了她声儿,娇滴滴的酥脆了官差的骨头。可今日的贵人非同小可,晕乎了一会他还是没忘打量后面那位。

    “那位是我的丫鬟。”

    官差的目光转过来,阿姒旋即规规矩矩的行礼。

    好半晌,那人热切切的眼神还在自己身上游荡,她心里慌极,生怕旁人瞧出她身份不对。

    不过好在没多久,使婆就上来给两人搜身,一切无误,官差便挥挥手让两人至一处船室候着。

    室内点着暖炉,暖烘烘的。

    阿姒喜欢暖和,她伸着一双绣鞋,杏仁般的水眸眨巴眨巴看着上面的绒花兔儿爷,稍顷,又被呼啦啦围上门户的人给引了过去。

    月檀从不出局,欢喜楼又是个销金窟,馋她那张脸的人多了去了。现下贵人未至,自然有人按不住好奇想来一睹芳容。

    “听说了么,来的贵人是孙国舅。”

    一个小衙内啧啧,“国舅爷那样的身份,能瞧的上她们这种耍把戏的?别不是送来给另一个玩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