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王紧蹙双眉,一脸凛然,低吼道:“哪来的寒衣?”

    张高明明见楚文王已经动怒了,依然云淡风轻地添油加柴道:“奴才也不知道,想必是夫人亲手做的吧!”

    此言一出,楚文王哪里还有心思再调羹汤,只听一声重重的鼻息从他鼻孔窜出,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火苗,大步流星拂袖而去。

    张高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容察觉的迷之微笑,也不顾脸上的烫伤,屁颠屁颠一路小跑,跟上楚文王那踩着风火轮似的步伐。

    明明见主子已经很生气,非但不压火,反而还一种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继续火上浇油,张高的行为着实令人费解,做为大王身边的太监,不是应该让主子开心才对吗?

    在等待楚文王的过程中,息妫正在房中看书,突然听见婢女在给大王请安,她在心里寻思着大王会给她带来什么礼物呢?连忙放下手中书卷准备起身迎接楚文王。

    “夫人这是恃宠而骄了吗?已经不把不毂放在眼里了?”

    正双手捧着肚子,由香茗搀扶着从蒲团上缓缓站起的息妫,突然被这一声低吼吓了一跳,抬眼朝楚文王看去。

    只见像只喷火龙似的楚文王已经就在眼前,不仅没有带来什么礼物,反倒是几年来第一次用这种怒气冲冲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息妫以为自己听错或者看错,仔细擦了下眼睛,然后笑着朝楚文王迎过去。

    “大王说哪里话,臣妾岂敢不把大王放在眼里。”息妫说着又侧头吩咐奴婢给大王上茶。

    “还说不是,许久都不见夫人对不毂施礼,这叫文武百官看到,不毂颜面何存?”

    见楚文王一脸怒容,都不拿正眼瞧自己一眼,息妫感到莫名其妙,心想这前后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为何大王性情大变?

    何况在得知有孕在身后,是大王亲自下口谕,说以免伤着胎儿,从此免礼的,今日为何又为此生气?

    “请大王息怒,臣妾给大王请安!”息妫说着,朝楚文王福了福身。

    “亏得不毂对你百般疼爱,刚从沙场归来,就不辞劳苦,亲自下厨为你调配羹汤,你倒好,就这样敷衍不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