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提起衣摆就想下去看看情况,但司马澄一只手就挡在了悕雪面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陛下,无需亲自挪步,请让属下替您看看。”

    悕雪本就有些慌神,一抬头,再对上司马澄坚毅而深邃的眼眸,悕雪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想到了一些司马澄的考虑,然后木然地点点头,最后,她拍了拍司马澄的胳膊,低声说道:

    “那……就交给你了。”

    悕雪一字一顿,这句简短的话,远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司马澄和司马昀打了个招呼,司马昀应声,司马澄就直接用轻功下到了校场。

    司马昀扶着悕雪回到位子上坐下,悕雪脑中很乱,郑琅,陆氏兄弟,北方、南方、受伤、蓄意,无意……各种各样的想法杂乱无章地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前一秒明明还是笑逐颜开的陆槿,下一秒就倒地疼到面部扭曲。

    悕雪不禁开始自责,都是她要求举办这次的蹴鞠比赛……

    想到这里,悕雪眼睛一红,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她低下头来,身子不时地抖动,还伴着非常微小的啜泣声。

    司马昀也就是临时帮司马澄站岗,悕雪在他面前或许时而严肃,时而嬉笑,时而沉默,时而活泼,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那个……陛下……”司马昀吞吞吐吐地,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司马昀曾因为自作主张地搂了悕雪的肩膀,悕雪便对他敬而远之,所以司马昀便长了记性,宁愿什么事都问问,可能显得他有些笨拙,但至少不会把事情搞砸。

    “吾没事,你继续记录吧,现在得情形也不要落下。”悕雪低语道。

    司马昀怔住,悕雪也成长了不少,难过之余仍旧没有停下来思考,她也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情应该不是简单得意外。

    无论是因为个人恩怨还是家族矛盾,郑琅也不像是那种嫉恶如仇,有仇必报的激进之人,若要说这样的事情反而更像是另一个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