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哑着嗓子问,“小七怎么样?”

    段舒岚抹了把眼泪,深吸了口气,道:“一整天都没说话,刚才我以为把他哄睡着了,一抹枕头,是湿的,小家伙在被子里哭的一抽一抽的。”

    “哭什么?”段寒霆蹙了下眉。

    段舒岚气道:“你说他哭什么!小七和慈儿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干什么都在一起,这突然分开了,他能受得了吗?你别看小七小,心里敏.感着呢,什么他都知道,哭怎么了,你当谁都跟你一样狼心狗肺呐!今天荣音和慈儿从家里离开,我都不敢带着小七出去,否则还不知道两个小东西要哭成什么样。”

    她骂着骂着,又哭起来,“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闹到离婚这一步?音音那么能干的一个人,留下来帮你不好吗,你干嘛非得自己一个人扛?”

    段寒霆又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当然知道音音的能力和勇气,如果我把我的打算告诉她,她一定会穷尽一切力量助我完成,可姓宋的是什么人?我既然已经决定跟他分庭抗礼了,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我俩只要一斗,那就不是伤的问题了,而是死。万一我死了,音音怎么办,让她成寡妇吗?”

    “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说死的不一定是你,就算是你,你怎么知道荣音不愿意为你守寡?”

    “我不愿意。”

    段寒霆硬生生道:“我怎么舍得让她为我守寡!”

    他太了解荣音是个什么脾性,她认准的人,认准的事,犟的像牛一样,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她重情重义,又敢作敢当,最不怕往自己身上揽责,万一他真的死了,她一定会替他守着段家,把段家老老小小都扛在肩膀上,一辈子都耗在这里了。

    可是,凭什么呢?

    段家的担子,不应该由她来扛,他更不希望她的后半生都守着他的棺材过,她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半辈子可以去经历,去生活,甚至重新嫁一回。

    她那么优秀,那么完美,从来都是抢手的,爱慕她的人千千万,他不愁她嫁不出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