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目光,好伤人呐。

    周念欢吸了吸泛酸的鼻尖,解释:“昨晚我搬去后院,嬷嬷担心我怕黑,与我同吃同睡,我根本没有做手脚的机会。夫人该把那鱼饲料刮下来,去查府上,最近谁购买或用过鱼饲料。

    这件事颇为蹊跷。我落水后船家没出手相救,冷漠极了,就像是提前策划好要袖手旁观那般,怎么也不救我,嬷嬷这才跳水救我,没曾想。船家也不救嬷嬷…”

    “你的意思是,有人设计害嬷嬷和你?”郑夫人冷笑着质问道。

    “我的衣服没有鱼饲料,所以策划者是想害嬷嬷。这草饲须在半天内涂抹才管用,也就是说,只要查出半天内谁和嬷嬷接触过,那便能一一排查凶手。”

    周念欢没有人可以依靠,她咬着舌尖,迫使自己冷静思考,逻辑清晰道:“按照这思路调查,理应不难。”

    郑嫣然被人扶着,弱柳扶风般突然走来,泪盈盈地瞪着她:“周念欢,枉我那么喜欢你,还带你去赏景。你推嬷嬷下河,又推我入河,若不是你娘和你哥被要挟着,你还会回来?”

    “嫣然!”

    郑夫人心疼地嗔她一眼,“你身子本就不好,为什么要出屋子?这事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邓嬷嬷是娘亲的陪嫁丫鬟,陪您几十年了,如今遭遇这种事,当女儿的就算是病了累了,我也自然要来给您分忧。”郑嫣然挽着郑夫人的袖子,十分乖巧。

    “大小姐,您说我推您?”周念欢袖笼中的粉拳捏紧。

    “本身就是你推我!”

    “那我推你,是推你背,还是推你肩膀?”

    郑嫣然咬牙,眼里露出针芒,编造:“你推了我的背!”

    “那小姐的背上应该有血迹呀,毕竟我拉邓嬷嬷上船后,满手都是血,小姐说我推你,那你衣服上有血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