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了,嘴里的东西终于被拿出来,身体早就渴成了撒哈拉沙漠,口腔里没有一处不干燥,听到能喝水,何禾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嘴唇搭在微凉的玻璃上,却也只是这样搭着,舌头被口塞压得不听使唤,戳在嘴里动弹困难,急得他呜呜叫,钟离杨见状好心帮他一把。

    “呜……咕咚咕咚……”

    杯子体贴的倾斜,淡淡葡萄味的水在重力影响下,源源不断进到何禾嘴里,久旱终于逢着了甘霖,何禾尝到一点甜头,大口大口吞咽起自己最讨厌的味道。

    “不喝了?”

    一杯水喝到一半,大概是终于发现味道不对劲,何禾装作喝的太多溢出来了,晶莹剔透的水流一路淌过胸膛,他撇下视线小心地看了一眼,又立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喝完,别吐。”

    钟离杨耐着性子又喂进去了几口,何禾自以为瞒得很好,还在偷偷往外吐,最后只能逼得钟离杨换成了命令口吻。

    “蛰四……神摸?”

    僵硬的舌头说出话来有点模糊不清,嫌弃却也渴望的盯着钟离杨手里的水杯。

    “催情剂,听话水,你听过它的哪个名字?”

    眼前摇晃的玻璃杯中,水并不像正常的那么清亮,在黑暗中散发着邪恶的光,乌托邦有这种东西好像也不奇怪,何禾不疑有他,但他完全没有过被下药的体验,当真觉得这疲惫不堪的身体里又钻出了一团火,烧得他心里痒痒的难受。

    “喝。”

    水杯再次抵在唇边,何禾没有再排斥,生怕再浪费一滴似的把杯沿都给舔干净了,他自暴自弃的想,如果不能反抗命运,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真乖,先趴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钟离杨又出去了,临走打开了房间边缘的几个射灯,浴室里早都泡上了不止一根藤条,藤条浸泡了水之后柔韧性翻倍,空抽的声音也变得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