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轻轻拽了拽手,却被握得更紧了,细腻轻薄的纱幔在两人手间皱成一团。

    盛娆心剧烈地跳起来,泛着从未有过的紧张,她闭了闭眼,压了压活泛的心绪。

    而握着她手的人良久未动,仿佛是块木头一样,盛娆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听到他遮掩不了的粗重的呼吸声。

    某块木头表面不动如山,心里却炸开了花,比之除夕夜里照亮梁安城的烟花之海还要瑰丽壮阔。

    薛崇抬起另一只手按了按心口,强劲的心跳无比鲜明,做梦?才不是。

    他无声地咧着嘴笑起来,眼眶酸酸的,差点失控。

    “阿娆是在等我?”

    哑到极致的声音低沉深邃,有那么点喜出望外,又裹着点轻佻浪荡,更多的是飘飘欲仙。

    盛娆没出声,很快放下的纱幔又被撩了起来,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能看清薛崇的轮廓。

    而他那双狐狸眼明亮若珠,其中似有星辰闪烁,在黑夜中都晃人眼眸。

    薛崇亦看着盛娆,在她平静无波的视线下,他缓缓伏下身,和她额头相抵,含笑开口——

    “阿娆以为我要走?折腾大半夜就看你这么一小会哪行,我只是去沐浴换身衣裳,很快就回来了。”

    他喑哑地笑了声,抬起头在盛娆额上亲了下,没有拖泥带水,步履匆匆而去。

    盛娆傻了眼,额头上像是被灼了下,但不及心里的恼意,是她会错了意?

    想到她刚刚的主动,盛娆脸上隐隐发烫,她是魔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