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比驸马了解先生,是驸马会错了意,告辞。”

    “薛某不会劝人,薛某以为的意难平对郡主来说或许并非如此,薛某尊重郡主的选择。”

    林婵脚步微顿,短短的片刻就抬起了另一只脚,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刚放下,她就失了力般跌靠在马车壁上,捂着心口有些透不过气。

    她以为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她自己知道,连蕣华都看不出来,竟会被薛崇看出来。

    不怪蕣华说他危险。

    林婵深吸了口气,在马车开始走动时,她已收拾好了情绪,从外瞧不出一点波澜。

    追?她当然知道,真要有那么简单还好了。

    薛崇目送马车走远,有些后悔一时冲动了,他大概明白林婵的心,一句轻飘飘的“追”的确不够格。

    容华郡主敢爱敢恨,岂是会暗恋的人。

    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猜对了,想到前世二人的结局,薛崇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

    人活在世一环扣一环,前世他和蕣华的悲剧间接断绝了苏执和郡主的可能,若前世蕣华活着,说不定二人和此生一样还有余地。

    但蕣华死了,活着的人如何去和死去的人争?以苏执的死脑筋,放下蕣华太难,郡主也不忍逼他。

    两个人中间始终会隔着蕣华,郡主和蕣华一般骄傲,不会为爱委曲求全。

    薛崇眼神晦涩,抹了把脸走进垂花门,他收拾了下心情,在小厮那挑了把淡粉色的桃花伞,撑着伞往金陵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