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遇到了一个自来熟的南方吉他手,

      两人一番攀谈后,决定先在本地组建一支乐队。

      直到四月,他们的乐队才又加入一个来自沈阳的鼓手。

      六月在本地已经有一定名气,又累积了些作品的三人,开着一辆破吉普,沿着那份‘旅行目录’,开始一路南下……”

      李哥擦酒杯的手停了下来,眼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看着他,“破土革……命?”

      被陈果看着,即将步入婚姻,难得出来一趟的谢向杰人傻了,讷讷的说,“你说的这个二十来岁的金城人不会是王铸几吧?”

      “什么巴……”

      习惯性问出这三个字的孟时,迫于几人的目光,老实的点头,说,“嗯,下午找我的人是‘破土’的主唱王铸几。”

      “他们有十几年没出来活动了……”才喝一瓶酒的李哥,眼神有些飘了。

      破土革//命本来叫“破烂的土地”,他们管自己叫“破烂地”。

      20年前那场“旅行”走到一半,开始有人管他们叫“破土”——破土而出。

      等他们从起点金城到终点羊城,一部分人把革命两个字加了上去,认为这是一场“破土而出的革//命”,“草民的狂欢”。

      那个癫狂的、没有影像流传的年代,地下音乐的分量,竟然随着三个人的南行,在爱乐者头脑中升值到了革//命,关系到生命的价值和社会的未来,这是他们未曾想到的,也是现在无法想象的。

      如果说崔建国是那个说着“摇滚没有教父,没有神,也不该有教父,有神”,被送上神坛的人。

      那破土则扮演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里面的救世主——那些充满批判性,直面社会问题的歌词,现在网上已经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