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已经被数条翠枝狠狠缚住撞在了树干上。

      其中一根树枝就在离她脑穴的一寸之地,只要往下扎,就能碾碎殷念的头颅。

      母树来到她面前,靠近逼视道:“你,口气不小。”

      “你是想取代我,是吗?”

      缚着她手的枝条已经勒进了肉里。

      “如果您允许的话。”殷念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也不觉得自己激怒了母树,从容弯唇像是在同她拉家常,“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您害怕吗?”

      两答一问。

      不知僵持了多久,那树枝勒进她的肉里多深,骨头有没有被缠碎,殷念眼前的时间流逝都变得缓慢起来。

      外面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都消失了,气息凝固。

      她面前仿佛一瞬出现了从生机勃勃到满目枯黄的蜕变。

      满地苍凉的那一瞬间幻景里,只有母树是生机勃勃的,她高高在上,有如神祇。

      或许说,她就是。

      殷念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咬着牙,脸色都涨成青紫,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殷念眼前一黑时,她手上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