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多看张嬷嬷一眼,微微抬了抬下颚,转身步出厢房。

    她脊梁挺直像是撑着一柄无形的尺子,仪态是刻进骨子里的高贵,一如当年那个踩在云端上的国公府千金。

    张嬷嬷浑身是血伏在地上,瞪着血红的眼珠,目送沈银翎渐行渐远,逐渐没了气息。

    沈银翎乘坐马车返回藕花巷,微雨及时端来热姜茶和雪花酥,关切道:“奴婢听说夫人昨日被太子妃为难了,可有伤着哪里?”

    “无妨。”沈银翎吃了口茶,“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张嬷嬷房里的血腥味太重,她嫌恶心。

    热水还没准备好,高征和尹珊珊却找上了门。

    殷珊珊愤愤不平道:“姐姐不仅隐瞒身世,还和太子殿下有过苟且!你这般不堪,又被太子妃全家记恨,你怎么敢嫁给征郎的?!你就不怕连累征郎的仕途?!”

    高征没说话,脸上却也满是不悦。

    他就没见过当夫人当成沈银翎这样的。

    在太子妃的宴席上极尽挑拨离间、兴风作浪,唯恐天下太平似的!

    丝毫不考虑他这位夫君的前程!

    他忍不住训斥道:“沈氏,你从前再如何高贵,那也是从前的事。你现在只是罪臣之女,去人家府上赴宴,就应该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国公府是何等勋贵人家,沈国公在朝堂上一个不高兴,我这大理寺评事就算是做到了头!你身为妻子,也该体恤我寒窗苦读多年,就算不想法子替我筹谋前程,也不该到处得罪人,拖我的后腿才是!”

    沈银翎眼神渐冷。

    她拖高征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