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河边树林的小路,一直走到行人稀少的河岸,石阶向下,没进水里,在河里漂浮的河灯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林昭华小心翼翼地下脚,找了块没被河水浸湿的石阶,拍了拍灰尘,清出够两人坐下的地方。她把常忆之手上的东西拿下放在一旁的石阶上,拉着人坐下。

    她打开装河灯的塑料袋,将河灯拿了出来,借着河里河灯的光,仔细端详:“老杨的手艺就是好,被我这么随便地放在塑料袋里也没被压坏。”

    两盏河灯被放在石阶上,将它们拿出来的主人却没有立马点燃它们,而是埋头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的塑料袋里找着什么。

    熟料袋轻飘飘的,林昭华捏着袋底,晃了几下,塑料袋发出“哗哗哗”的声音,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转头问一旁的常忆之:“老杨没给打火机吗?呃,或者火柴?”

    常忆之皱眉想了一会儿,确定道:“没给,他就只给了两盏河灯。”

    “那怎么点啊?”林昭华的视线落在偏离了河中心灯群的一盏孤零零的河灯上:“要不把那个河灯弄上来借个火再放回去?”

    说完,林昭华就觉得自己这点子太损了。万一灯没弄上来,先沉河了怎么办。不对,把人家灯弄上来借火本来就是一件很缺德事情了。还有,她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刚刚气得脑子智商下降了?

    “不用那么麻烦。”常忆之手臂跨过林昭华背后,长手摸到河灯,拿了过来。

    常忆之的长发落在林昭华肩膀上,轻轻地扫着她脖子,痒的她浑身僵住,而头发的主人气息半笼罩着她,林昭华此时呆得像只木鸡。

    其实也就一会儿,常忆之拿到河灯就端正地坐好了,但对于林昭华来说,时间仿佛在此拉长,轻柔的发尾在不自觉地撩拨她的心弦。

    常忆之环顾四周,伸出食指,上面倏地燃起一小撮火苗,照在林昭华呆如木鸡的脸上。林昭华不怎么明亮的视野一瞬间亮了起来,刺破在她那儿拉慢的时间,将她唤醒:“咦——咦咦,着火了!”

    嚷了几声,林昭华才发现是常忆之用了术法,她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着火了呢!”

    她其实不是那么一惊一乍的人,方才只不过出神了,没反应过来:“周围没人吧?咱们偷偷用法术会不会被抓?今晚的庙会上可是有很多特殊安保部的人在训练。”

    “放心,我看过了周围没人。我……”常忆之顿了一下,思考着要怎么说,“我方才找你的时候,在人群里热的手心出汗,觉得难受,就偷偷用术法洗了手,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