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守护自己半生‌的人,她又何曾敢相信。

    可事实摆在面前,宋月稚被打的手足无措,如果他们真的早为她选好了,为什么还‌要做出假姿态?

    她几乎是束手无措。

    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轻微的颤抖,江汶琛小心翼翼的搂住她的肩,柔声道:“没事的。”

    就这么一句话,宋月稚眼角的泪珠便滚落砸在他衣领上,她咬着唇忍着不出声,只埋在他怀里小声抽泣。

    若是皇后说养育她十八年,要她做出回报她该如何抉择?若是父亲不能违抗皇令,自己又怎么敢赔上整个国公府的前程?

    她这生‌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从母亲去世后,再到父亲出征,祖母寿终正寝,她一人为质子留在京都,受得再多白眼和侮辱都不曾埋怨,她就想等着父亲回来,她就有家了,未来也许还会有个疼爱自己的夫婿,不用自己再经历风吹雨打,沿路披荆斩棘,衣裙沾尘染血……

    可是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盼来的,是早已被安排好的一生‌。

    那怕与她说一声,而不是把她蒙在鼓里。他们也从不问她,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心上人。

    江汶琛听她哭,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办好,只能不断轻声细语的哄着。

    他一想到她受委屈的时候自己不在身侧,就不免胸腔闷沉,好似压了一块石头,时时刻刻卡着警示着他有多窝囊。

    他还‌不能娶她,甚至不能让她堂堂正正的见人。

    想到今日那人施加压力,胁迫他早日娶妻的言语,他就想扔下一切,带着她的晚晚远走高飞,再也不踏足这方寸棋盘。

    可是晚晚不一样,她生在京都,她有她的父亲,他不能就这么带着她走了,她不该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都是我的错。”他亲吻她鬓角,几乎想将她融入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