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疼,浑身都难受,喉咙里翻涌上一股股腥甜,鼻腔堵塞着近乎喘不上气。

    睁不开眼,黑暗吞噬着他,他不知该往哪里走。

    “和光,你知父亲为何要为你起这个名字吗?”

    他迷迷糊糊的摇着头,却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如同在搅浆糊,无法思考,也难辨别其他。

    “和其光,同其尘*,这是为父对你的期盼。”

    期盼……可他当真能承载住这份期盼吗?

    “蓉娘子,您快看,这孩子怎的还哭了?”

    梁岁好感受着后背衣物上的濡湿,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她脚步不自觉的放慢,连托着他的手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是因为自己而颠簸到他身上的伤口疼到了他。

    琴奴将手探到他的额上,眉头蹙的更紧。

    “不好,烧起来了。”

    掌下滚烫的骇人,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起来。

    和光稍稍一动身子,他还未醒,泪光却已经止住了,小小的人在梁岁好的背上缩成一团,把头埋的更深了,盖在他身上的月白斗篷一斜,险些滑落下来,幸被琴奴手快的扶了一把。

    浑浑噩噩之中,他能感受到有人在抚摸着他的头,又伸手轻柔的顺着他的脊背,所过之处,竟然泛起丝丝暖意。

    是母亲吗?

    他攥紧了手,牙齿不住的发颤,连手脚都快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