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见他歪头躲开内间的青纱帐,随脚步一翩一动的银色袍裾似天边流云涌动,扑面而来的压迫令她非常不适。

    “站住!”她呵斥一声,目光如针,“二爷闯进来不合适。”

    她已说得足够含蓄,可李煦安恍若未闻,抿唇近前,“我一个道士,有什么合不合适。”

    他看似清瘦的身体压过来,叶蓁心跳如鼓,匆忙后退,撞得案几摇晃,“你···”

    李煦安一把拉过她左臂,并拢的双指似利刃贴着纱布一划,皮肉外翻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他凤目一寒,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个药瓶,森白的牙齿咬掉红色瓶塞,干净利落将药粉洒在伤口处。

    叶蓁痛呼出声,下意识抽手,却被告诫,“别乱动。”

    “你就是有九条命的猫,伤口处理不好,一样会死。”

    叶蓁语塞,咬牙由着他包扎。

    那张脸就在眼前,任她如何回避都不成,眉宇清扬,丰神隽秀,比常居高位的官宦多了份安闲,又比寻常书生显得清贵。

    若眼角没有那颗泪痣,倒是种让人不敢胡思乱想的美。

    李煦安包扎的动作非常温柔,那药也神奇,凉飕飕入了血肉倒觉舒服。他又拿出先前被叶蓁丢在草丛里的瓶子,倒出两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

    叶蓁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已晚,脸颊被他带着檀香的手指一捏,药丸旋即入喉。

    她咳了两声,碍于对方身份,没直接骂人,不满道,“我已让大夫开了药,二爷此举实在过分。”

    李煦安见她眉目间生出几分厌恶,二话没说又将那碗凉透的避子汤顺手泼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