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安直勾勾盯着他们几个,漆黑的眸子像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恐惧。

    她竟然走了一路!难怪左脚都抬不起来了。

    他其实一早就发现叶蓁的轿子没跟上来,但想到昨晚的不愉快,忍着没问,也尝试不去想这件事,可后来发现无论做什么都做不到心里,只好提出让郡主歇歇脚,实则是想等叶蓁。

    他克制自己不去占卜,也不去感应念珠的能量,试图让自己慢慢远离,不再给她造成困扰,兴许过一段时间再见了面,她还能轻松称呼自己一声二爷。

    可是真的等了很久,孟茜茹跟他说了很多话,山上和宫里的趣事那么多,竟无一件能让他忘记叶蓁这个名字。

    直到他耐不住,险些要掐算时,终于看到她来了。

    她很疲惫,他以为她为了远离自己索性走路过来,那一刻差点捏碎手里的珠子。

    现在倒好,竟是这几个轿夫为难她!

    这是怕他有气没地儿撒。

    他侧首指着已经走到树后的流霞,“流霞,你说。”

    流霞眼泪鼻涕一把,一听国师唤自己名字,如流浪多年的孩子找到温暖,风一样跑过来扑通一跪,“二爷!”

    “他们下山故意深一脚浅一脚,二小姐在轿子里磕了不下五次,奴婢听着都心疼。”

    “让他们慢些走,他们说怕郡主怪罪,让我们小姐忍忍。”

    “都是抬轿子的,您和郡主的轿夫不是走得很稳,就算山路不好走,那也没道理每一步都走不稳啊。”

    流霞本就气愤,又无奈憋了一路,现在又发现叶蓁崴了脚,疼得衣裳都被汗打湿了,她一股脑儿把心里的委屈全发泄出来,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