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身子一僵,眼里浮起恐惧,她只是不能接受事实,并非愚蠢。

    叶蓁一字一句如刀子捅在她心窝上,“方侍郎和方小姐平日做了什么,夫人真的一无所知?”

    “你不敢去诏狱喊冤,不敢跪在宫外求情,于是选了我这个低贱庶女出气。”

    方夫人被说中心思,火气一下蔫了大半,面上还不肯认输,“胡说八道!你、给我闭嘴!”

    叶蓁语气清冷,暗含薄怒,“夫人气不过国师在迎春宴主持公道拆穿方小姐阴谋,就亵渎他的威名。”

    “我记得夫人也是信道的,你这般污蔑国师,就不怕方家遭更大的报应?”

    震耳欲聋的质问如利刃刺穿方夫人岌岌可危的心防,她感觉从头到脚一阵接一阵地发寒,身子也忍不住发抖。

    叶蓁并非吓唬她,因为已经看到荣飞带着灾民家属挤进人群。

    不等方夫人反应,一名约莫十三四岁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少年指着她厉声道,“方侍郎买通押送赈灾粮的士兵,和清洲通判合谋倒卖朝廷给我们的粮食!”

    “我和父亲死里逃生来到京城才知方侍郎被扣在宫里,他女儿进了诏狱,父亲怕方夫人夹带私逃,让我来堵人!”

    “我说得句句属实,我父亲身上有他们串通的账本!”

    “我和父亲若有个意外,定然是方家人想杀人灭口!”

    这少年掷地有声,条理清晰,瞬间压下人群先前的议论,那憎恨的目光让方夫人也懵了。

    他说、什么?

    荣飞给混在人群中的小年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不满,“方侍郎不把百姓的命当命,都算计到陛下头上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