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被戳破心思,奇怪的是她竟想辩驳否认。

    可对上他凉飕飕的目光,她只抿唇,没有解释。

    李煦安控制着内心早透着风的黑暗,手指几乎要把暖玉茶盏捏碎,反而轻笑一声,“贫道明白了,比起做帕子、衣裳,二小姐更想给贫道银子了事。”

    叶蓁感觉头顶有团乌云压得自己喘不上气,她什么时候说想用银子了事?

    虽然一开始确实存了用酒坊试探他的意思,可做帕子和衣裳也是用了心的。是他说这种事超越了感激的范围,她才以为他不喜欢。

    叶蓁心想,难怪有句话叫臭脾气老道!

    道士都这样吗?太难搞了。

    “暖玉做的茶盏,西域才有的月影纱,贫道从前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李煦安清楚知道自己失控了。

    叶蓁见他阴阳怪气儿的,也堵得慌,没好气道,“二爷之前说要修补压襟、帕子不够用,希望我为您做一些,我今日让您选花样,您又不愿让我做。”

    “还有,我何时说过要用银钱了事?”

    “不过是觉得酒坊隐蔽,约您来这儿能避免被人说三道四,怎就担得起二爷一句有眼不识泰山了?”

    李煦安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二小姐觉得和贫道在一块儿就是不三不四?”

    叶蓁蹭得站起身,袖子不小心撞翻茶盏,一股茶水泼在李煦安修长的手指上,她眸光一动,冲上心窝的火一下灭了大半,二话没说用自己的帕子赶紧给他擦手。

    这动作是下意识的,李煦安瞧她眉心紧拧,担忧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骗不了人。

    内心翻涌的阴暗在她一遍遍擦水渍的动作下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