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宽敞,李煦安和孟茜茹离得远,他靠着车厢,一副生怕沾到她衣角的谨慎。

    李煦安闻言,不紧不慢道,“崔家的案子查得紧,虽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叶院首知情,但这个节骨眼去叶府,郡主是怕没人议论贫道,朝堂不热闹是不是。”

    孟茜茹十分无辜,“是我思虑不周。”

    “我向来不关心朝事,一时没想到这点。”

    李煦安却不领情,“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平民百姓都谈之色变,郡主即便捂着耳朵也能听到。”

    孟茜茹长睫颤动,失了一贯的端庄从容,即便当年父兄身死,她也没对谁委屈过,此刻却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抿唇道,“二爷是说我故意害你?”

    李煦安没有丝毫动容,“害倒不至于。郡主是想试探叶蓁在贫道心里是什么位置。”

    孟茜茹瞳孔微颤,“宫里宫外都说二爷格外偏袒照顾她,前两日尘不出道长来信还问起此事。”

    听到母亲,李煦安懒懒抬了下眼皮。

    孟茜茹接着说道,“二爷心中有数,我便也好给道长回复。”

    “她是贫道生身之母,也是清宗门领我修行的师父,有什么话我们之间不能说,非要劳郡主在中间传话。”

    李煦安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嫌弃,但言辞口吻满是嘲弄。

    孟茜茹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这样质问,“二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去后便转达尘不出道长。”

    李煦安没再说话,车厢只有拨动念珠的声响。

    他双目轻阖,轻而易举将孟茜茹写满各种心思的目光统统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