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便罢了,忍忍过去。

    可孩子还小,如何能忍?

    “你方才也听见了。”她声音透着无端的寒气,“若非她故意支开我儿屋中的婆子奶娘,我儿也不会着凉,更不会饿了大半日,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无人问津。她倒好,回头将这些个事情一股脑栽到下人们的头上便成,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当家主母对着干的?”

    说着,那两行清泪终于缓缓落下。

    她声音颤抖破碎,“我算是明白了,只靠着兄长嫂子是不成的,我那亲娘惯是要她的好名声,要旁人捧着夸着的,断断不会为了我与我那婆母针锋相对。这事儿……还得靠自己。”

    她垂下眼睑,冷冷盯着脚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杜夫人幽幽醒来,照旧洗漱收拾。

    想起昨日遭遇的种种,顿时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她冷哼两声,拿起筷子刚要用饭,外头来人传话了。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没瞧见太太正在用饭么?”杜夫人身边的妈妈忍不住训斥。

    “不好了,太太,您快去瞧瞧吧。二奶奶她、她把宗族里的长辈都叫来了,还有咱们老爷,如今一大泱子人都在祠堂里头呢,说是就差您了。”

    “青天白日的信口胡吣什么?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入祠堂请族老?”杜夫人骂道。

    “是真的,您快去瞧瞧吧,是奴婢腿脚快,才赶着跑回来告知您的,这会子老爷身边的人已经过来叫您了。”

    杜夫人一听,顿时心神意乱。

    难不成还是真的?

    若只是为了孙子,就算开了祠堂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