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过来时,正好与一下人擦肩而过。

    那下人满头大汗,手里捧着托盘,看样子是进去送茶的。

    但从大门走出时,险些叫门槛绊了一下,一脸的惊魂未定,活像是看见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崔大人眉梢一挑,旋即看向那大门之内,就见一人正负手而立,一袭素雅的浅色衣裳,与昨日的白衣相比更衬出几分清宁洒脱。

    此刻那人秀首微抬,正凝睇着墙上高挂的一块匾额。

    崔大人问:“言言怎有空过来?”

    言卿并未回首,只是凝睇着那张牌匾说:“大人难道不觉得,这匾额甚好么?”

    崔大人颇感兴趣,“哦?怎么个好法?”

    言卿说,“上承帝旨,下治黎民,此为佳话,叫人心神往之。”

    崔大人听得一怔,接着又古怪一笑,“我倒是小瞧了,原来言言竟也通笔墨?”

    或许在她们这些人看来,从前的言卿大字不识一个,草包无脑,不识笔墨,但言卿听了这话不禁一笑。

    “我只是觉着,这字甚好。”

    “我还曾听闻过一副对联,大人可想知晓?”

    崔大人觉得她好似有些不对,但也没当一回事,走向那把黄花梨木的椅子坐下后,她捧起了一碗茶说:“但说无妨,左右闲着也是闲着,那倒不如听上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