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武子低声道:“确实有益于镇邪……”

    “呸,这一谷之人都不起煞,你当是这些人全都特别有修持?还不是天道镇着,起码自己不会轻易生煞,只需要应对外煞即可。一旦天道化形为物,确实有益于镇压外煞,可却反倒有了范围,若是哪天被人移动失位,那时候岂非人人皆煞?”

    郑武子不答。孟还真拉着薛牧的手,淡淡道:“你怕我徒弟变坏,我倒怕你们变坏。为了共抗邪煞而铸剑,却已经有人在收费用了,好自为之……”

    离开铸剑谷,孟还真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风驰电掣,只是慢慢地走向海边的方向。

    薛牧就默默跟在旁边,只这么旁听不多的对话,这千年前的状况在他心中便已渐渐有了个脉络。

    站在海边,孟还真没用任何功力抗拒海风,任由海风吹得她的长发飘散,衣袂猎猎作响。她低头看着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岸边礁石,仿佛在聆听什么天道的韵律,久久不言。

    薛牧陪着站了一阵,低声道:“很矛盾?”

    孟还真道:“你又知道了?”

    “听出来了。天道不化形,渺渺存于世间,等于每个人都有天道护持,轻易不会煞化,但这样似乎针对性不足,无法阻止外煞成型,需要你们一个个去除,搞个不好就被入侵附体了。若是天道化形,分镇八方,可使外煞不成型,世间清平,但同时也有了范围,一旦失位,范围外便可能万物皆煞。”

    他太有体会了,天涯鼎失位,整个海洋生物都煞化了,简直醉人。现在这个没有九鼎的时代,生灵反倒还不会自我煞化呢,只是到处都有成型煞体,也很麻烦就是了。

    孟还真道:“天道化形之物,永远分镇八方不能动,这是不现实的。早晚被人破坏,到时候万物皆煞是一,二是万一出了真煞,反而不够力气镇杀,又得设法归于天道,岂不是脱裤子放屁。”

    薛牧暗道祖师您可真是高瞻远瞩,我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么?于是便问:“若要把天道化形之物重归于天,要怎么做?”

    孟还真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薛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