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略微沉思,有敌人犯境,终南山自然不会退缩,但这楼观台中的居士不过是暂住而已,如果敌兵意在这位居士身上,那么走或留皆有道理。百字已到,自然不能再说,但可写字。

    未见其如何挪步,无念已到玄意身边,信手一抽,便把刚刚那把佩剑抽出。

    玄意心想,无念师叔说一阳教的声名不在这把剑上,如今抽出佩剑又是为何。

    无念哪里会斟酌这些师侄心中的念头,只是一时间没有笔墨,只得以剑为笔,在地上顷刻间写了四个大字,走,护,留,保,然后一挥手,便将佩剑送回到玄意的剑鞘内。

    看到地上的大字,众人便明白了一阳教的态度,是走是留都由赵落葭自己做主,一阳教则不管如何,都会尽心保护其安。

    赵落葭望向众人,“金帐大军犯境,攻我城池,为护家园,人人有责,我也自然不能例外。留在此处,等着对方来攻,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我决定下山,往东走。”

    “既然主意已定,大家就收拾一下,即刻动身。”范麓朝着众人吩咐道。

    ……

    手里拿着怀朔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李复恭双手不禁微微颤抖,金帐乃蛮部竟然通过内应,一举就攻破怀朔。这个消息又如何禀告皇上?前几日在朝廷之上,众人皆信誓旦旦,乃蛮部不足虑,怀朔军镇固若金汤,再有石继威坐镇,严防死守应无虞。

    军情不得有片刻延误,李复恭带着大惊失色的汪道之,立即进宫面圣。

    乾清宫内,赵天印面沉如水,而下面垂手站立的众臣已噤若寒蝉。前几日也是这一批人自信满满,仿佛乃蛮部的敌兵随手可退。

    李复恭将石继威呈上来的军报一字一句仔细宣读,众臣听得也颇为仔细,但均面色凝重。

    赵建成今日也是锦衣玉袍,但心情和前几日完两样,犹如掉进了冰窟之类,都怪石继威实在是难堪大任,之前的打压看来还真是有道理。这次本想倚重一次,不曾想反而惹麻烦上身。早知今日朝议是怀朔失守,倒不如称病在东宫静卧为好。

    赵建成在暗暗后悔,赵平成也未发言,在等着掌管军政的枢密院和兵部的意见。

    汪道之的发言无非是惊诧于乃蛮部的惊人战力和怀朔的失守,然后便是建议朝廷调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