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他完成老爷交办的事回到家,远远就听见她还是拉着那首曲子,他心底有些难受,悄无声息来到她跟前,佯作轻佻调笑,「我知道小姐这首曲子用在哪个场合了。小姐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吗?」

    她愣了愣,骤然涨红脸。

    他得知了答案,心里发酸,却还要装作没事,强颜欢笑,「可以跟我说啊,我替小姐监别监别,免得小姐被坏男人给骗了。」

    她怎麽回答他呢?

    「还说别人坏呢?上次还恶整子充先生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喔!」

    听了她说的话,他有些错愕,心里有些受伤,但她却还在继续念他。

    「阙扶苏,你才是个会骗人的坏男人!」

    「可听说过狡童两个字?你爹帮你取错名字了,你啊,不应该叫扶苏,应该叫狡童!」她柳眉倒竖,眸光含嗔带怒,戳着他的x膛娇叱,「拟就是个小狡童!小狂徒!特别狂,特别坏那种!」

    阙扶苏听了一呆。

    那瞬间,他那霪雨霏霏的心顿时拨云见日,忍不着笑了开来。

    他害羞又腼腆,不知该如何回应,又不知该如何隐藏心事,只能蹙眉捧心故作伤感,嘴角的笑意却怎样也控制不住,说:「小姐说的话真伤人。我老大不小了,哪里还能说是童呢?」

    这下换她愣住了,瞪了他片刻後,骂了声,「我错了,你不是狡童,也不是扶苏,是榆木!一块火烧不燃的臭木头!」说完转身就跑。

    他怎会不懂?他懂,懂得她羞赧含蓄的情意,和他一样。

    现在想起来每一件事情都便得甜美带着酸楚,再难忘怀。

    阙扶苏望着手中的香槟,眼神游离,唇瓣低喃:「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