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系统弹出来支付成功。

    他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愣在原地,反复跟许一鸣确认了好几次概不退款,才慢吞吞的包好包装。

    许一鸣不知道多少钱,也不关心,反正用的不是他的钱,如果花那人的钱,能让他难受哪怕一点,他也丝毫不会手软,这么想着,他朝店里四处指了指,对男子说,“贵的,最贵的,全来一样。”

    走出店门的时候,许一鸣左手推着满载而归的小推车,右手拿着一瓶开了盖的,刚刚相中的酒,他的拐杖则被横放在小推车上面。

    身后,是胖男子立在店铺门口,瞠目结舌的身影。

    许一鸣就这么一路喝一路哼着歌缓慢的走,心情有点飘飘然,好像在云端飞。有时候换个思路想,这种生活可能也不错?

    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概,他突然有点愣住了。生活?什么生活呢?动弹不得的生活,还是笼罩在威胁下的生活……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他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

    他边想边觉得脑袋隐隐作痛起来,他用力摇头,甩开那些纷乱的思绪,又灌了一大口酒。

    夜晚的街头,一个个人从许一鸣身旁走过,他抬头,周围五颜六色闪烁的广告牌迷花了眼。

    酒精可真是个好东西。

    举起瓶子喝尽最后一口,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打湿了T恤,他渐渐感到有什么不对,不远的公寓楼什么时候从一栋变成了两栋。

    他晕乎乎沿路绕了个大圈,好像走不出这条路了。

    道路开始疏通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岚以惊人的速度飙车回了家。这段路程的惊险程度大概就跟他的心脏一样,好像坏掉的活塞似的随时会跳出胸膛,那种火山喷发式的焦躁和不安止不住的在他身体里轮番轰炸。

    他停好车,钥匙也没拔下来就直奔电梯,电梯显示屏一层层缓缓上升,像是来到了恐怖片高朝前,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会跳出个什么鬼东西。

    他觉得心跳声大得像在耳边敲锣打鼓,在为即将到来的高朝,奏响一首疯狂的前奏,恐惧……为什么如此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