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奕给自己抹上睫毛膏,细声细语说道:“以前是跟常老师不熟,熟悉了后,发现她人挺好的,特别暖。她是起初外表看着很冷漠,但是熟悉了后很好。吴老师,我觉得她太没有原则了,也管不住我们,上课乱成那样,像罗静尔、毕夏天、何桑宥还有倪坤丽几个人经常私自换座位,上课嘻嘻哈哈说话,她也不处理。陈浩有时候总换座换到我后面,她也不管。我的专业成绩好跟她一点关系没有,都是之前那点底子。她的课我都是偷偷在下面画画或者写其他科作业。”

    “那程老师呢?我其实最喜欢程老师。说话温柔,也有原则。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再生气也不着急。每天都是春风满面。”所有老师里,沈相君对程老师的评价最高。

    “程老师啊,”刘心奕想了想:“感觉她对所有学生都一样。跟谁都是淡淡的,不是特别亲热,也不是特别疏远。总有一种师生的距离在那里。”

    “就是对你没有特别亲热呗,对不对?”吴天这次突然心直口快,一语道破。

    刘心奕各方面都很优秀,习惯了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大一的时候,邬秋林就是没有足够重视她,她一直心生不满。

    听到吴天这么反问,刘心奕抬了下眼皮,没有回复。

    此时几公里外陶宇的家里却是另外一番冷冷清清的样子。

    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单需要家长签字。

    陶宇熟练地模仿妈妈的笔迹签下了妈妈的名字。

    这些年她都是这么干的。

    呼吸科主任医师的妈妈太忙,总有值不完的班,开不完的会。

    回到家里也是倒头就睡。

    自从爸爸走后,她就一个人野蛮生长。

    一个人度过失去爸爸的抑郁期,一个人艰难地走向阳光,一个人慢慢痊愈。

    邬老师走后,还好有课本和画画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