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和沈在一起,我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我的工作和我的自由——不论是言论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宁昭同认真地看着安娜,“当然,你或许会告诉我中国本来就没有言论自由,在一定程度上我还会认同你,但一位大学教授和一位政客配偶能说的话是不一样的。是的,沈或许会同意给我一个配偶的身份,我也很可能对特权动心,但我还有其他更想要的东西,我是说,自由。”

    自由。

    安娜苦笑了一下:“宁,你一定修过修辞学。如果你将自由视为那么高的价值,为什么你还会选择回国?”

    凭借她的学术声誉,找一个教职应该不难,而巴泽尔也能为她提供很优裕的生活。

    宁昭同含笑:“为了和我的朋友待在一起,我愿意只得到次一等的自由。”

    这番话实在是太冠冕堂皇了,安娜叹气,往桌上靠了一点:“宁,你真是太谨慎了……”

    “抱歉,我自认是真诚的。”

    “是的,你是真诚的,”安娜笑,慢慢把自己撑起来,“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祝你做个好梦。”

    宁昭同颔首:“谢谢你。有一件事我想澄清一下。”

    “嗯?”

    “阿斯马拉的美丽传说指的是你,”宁昭同认真,“夸他英俊会让我觉得自己不诚实。”

    “?”安娜大笑,推门而出。

    刚走出大楼,安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自己的直系上司:“我们全程关注了你们的谈话,她在说谎。”

    安娜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那位里维先生的背调已经发给你了,你看一看,电话不要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