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岁月沉淀,竹笛打磨得光滑,上面镌刻的纹路已经渐渐不清晰了。但她还是爱不释手。

    “以前听你爹说,当初赠给我这小笛的时候,是希望我能吹响它,他才能常常到我身边来。”

    沈娴苍白地笑着,“现如今我再吹响,也不知他是否能够听得见。”

    她是多希望苏折能够听得见。

    后来沈娴一直吹奏这竹笛,若是苏羡不叫停,她兴许能吹一整个晚上。

    苏羡舍不得打断她,他听着幽幽竹笛声,凄凉地望着湖里平静的水。

    后来不经意间看见,有猩红的液体顺着竹笛缓缓往下淌,染红了沈娴的指尖,滴落到裙子上,绽成了梅花。

    沈娴无所察觉,手指依然轻轻拨动着笛孔。

    那时一向安静的苏羡害怕极了,他爬到贵妃榻上,大声叫她停下。苏羡的眼泪落在沈娴的1;148471591054062脸上,她吹得断断续续,可是在把那首曲子吹完以前,她不能够停下,那样苏折听不完整怎么办。

    竹笛孔里满是她的血。

    太和宫里乱做一团,玉砚六神无主地一股脑冲出去叫太医。

    崔氏连忙把她给抱进了寝宫里。

    沈娴在床上躺下,伸手摸摸苏羡的脸,道:“我无事,不哭。”

    沈娴郁结于心,不是那么容易能好起来的。太医让她必须要好好调养身体,于是朝廷歇朝一月,给她安心养病。

    养了一段时日,身体反反复复,总也不能痊愈。朝中虽歇了早朝,沈娴得空还是要看看折子、处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