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笑道:“这位兄弟不必拘谨,我病公子又不吃人,你站起来说话。”

    关二狗将头紧贴地面:“小的不敢,小的跪...跪着就成。”

    王擒虎怒道:“你的长袍,为何会在信使屋中?莫不是你见色起意,半夜三更摸了进去意图不轨!”

    关二狗吓得魂都飞了:“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从未去过信使房间,信使是雪仙阁的人,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造次。”

    王擒虎仍要开骂,病公子将手按了按,王擒虎赶紧噤声,病公子道:“我且问你,昨日十方狱中,可有怪事发生?”

    关二狗哪还敢扯谎,当即将痴奴是如何如何恐吓自己和赵德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病公子听完便知其中有诈,那痴奴是自己寻回来的,能不能说话病公子很是清楚,即便是痴奴不似人性,样貌狰狞,那也断然不会离开十方狱,更不会出言恐吓,想必这看守弟子,是被人借痴奴之名戏耍了,从而剥去长袍。

    病公子开口道:“说完了?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关二狗绞尽脑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将自己和赵德柱拌嘴,互相出卖的事,也说了出来,病公子听得很不耐烦,只等关二狗说完,便喊来门外弟子:“作为十方狱看守弟子,擅离职守,不看重任,作为四刹门的弟子,胆小怕事,有辱门庭,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将这厮和同伴值守的弟子细细剁成臊子,喂蛮豚去吧!”

    众人无不愕然,在关二狗越来越远的讨饶声中,药尊长老才明白过来,病公子模样俊朗,可终究是那个世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四刹魔头之一。

    王擒虎也没料到病公子杀伐果断,问到消息便将犯了错的弟子杀掉,一时间也吓得不敢说话。

    倒是病公子又恢复笑眯眯的表情:“擒虎啊,你用人不慎,该当何责?”

    纵使王擒虎腿脚不便,也知道病公子此言深意,赶紧一骨碌从轮椅上翻身下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铁手虎爪部露出也浑然不顾,谁料病公子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剁了你!昨日你迎信使有功,如今功过相抵吧。”说完便一抬下巴,病公子门前的护卫弟子便将王擒虎扶起来坐好,王擒虎还没坐稳,嘴上便不住道谢,谢病公子不杀之恩。

    病公子道:“既然有人冒充痴奴诓骗看守,那必然是雪仙阁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擒虎,昨日暗中盯梢的弟子为何没看出来屋里跑出了人?”

    王擒虎一听便知不妙,先前自己说未发现异常,可关二狗显然是着了外人的道,只得一口咬死:“牛老大那帮人断然不会擅离职守,自昨日雪仙阁信使住下之后,他们六个便在三个方向布下岗哨,再加上信使住的屋子正面有咱们弟子值守,除非此人武功极高,要不然不会发现不了的。”王擒虎本想着说断然不会有人出来,可想想又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便说了个活扣,省的一会再生变化。

    病公子心道,此人可不就是武功极高吗?于是便道:“喊昨夜暗哨六人过来,我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