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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知道是他,但真正面对面确定是他的时候,她仍旧希冀这就是一个梦。“怎么不叫四哥了?”谈司易没有侧过来脸来看她,他的视线依旧落在面前的财经杂志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他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由于背着光,此刻陷在淡淡的阴影之中。桑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四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真的是你?此时此刻,巨大的羞耻感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包围,令她甚至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伯父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就像是寻常的问话,一位兄长在询问自己的妹妹。桑言白色浴袍下修长笔直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之中,她朝谈司易走过去的每一步都仿若套着千斤重的枷锁,又沉重又无力,空气里弥漫着她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却又似乎冲淡了这股紧迫力。当她距离谈司易约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她低弱的目光望着他清晰立体的俊逸侧颜,艰难出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警方那边会销案。”“那就好。”说这句话的时候,谈司易终于看了一眼她,他那剔黑的眸子,落在淡淡的阴影里,幽暗得深不可测,在从她那两条细长直的白皙双腿上划过后,视线又落在了财经杂志上。“四哥,我去换下衣服。”这句话是桑言此刻唯一能想到的逃离的借口。“不急,坐下来,我有事情问你。”桑言身子都已经转了过去,准备迈开离去步伐,此刻却也只能僵硬地回过身来,清致的脸庞上牵强地撑起一抹浅笑,“好。”在她坐下来的时候,谈司易修长、干净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合上财经杂志,放到一边。桑言的视线不知道该往哪放,不知不觉就落在了谈司易那好看的手指上。然后想起那一晚,谈司易的手指犹如魔力般游弋在她的身上,惹来她一阵阵电流般涌过的颤栗,激荡起她身体里人类最原始的那股欲望。她的脸颊很快发烫,所幸她刚刚洗完澡,脸颊本来就有些被水汽晕红。谈司易从容沉静地看着她,“前几天出现在嘉仕拍卖会上父亲的字,在你那里。”桑言抬起头,面对他似是询问的肯定句,努力保持自身的淡定,“四哥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否则顾伯父的字怎会流拍。”谈司易平淡地看着她,“父亲的作品已经有几年没有出现在市面上,却在你们父女俩遭遇变故后,突然出现在嘉仕拍卖会上,起拍价恰好是五亿,的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幅字与你们有关。”原来是起拍价五亿出卖了她。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父亲被霍临霁算计负债五亿的?难道他清楚霍临霁是怎样算计她的?如果他清楚霍临霁是怎么算计她的,这是否说明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她被霍临霁算计到失去一切。桑言的脸色瞬间开始发白,一种恶寒的感觉逐渐遍布全身。“所以,四哥是因为知道这幅字在我手里,这才不愿意出五亿拍下字。”什么良好的修养与绅士风度,全都是狗屁。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放下以前的事。那天在会所提醒她要小心谢天祖这个人,不过是演戏罢了。说不定那天送她一程,也只是想要看到她落魄难堪的样子。谈司易肘部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整个人都似乎与宽大的神色沙发融为一体,他看着她,目光深浅难辩,“我是个商人,习惯等价交换或是获取利益,父亲的字虽然稀少,近年来也一直在涨价,但就你手里持有的那幅字的规格,却是远远达不到五亿。”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到底,就是不愿意出手帮她。须知道,这么多年,顾恺之的字画出现在拍卖会上,这还是第一次流拍。五亿的确要价高了点,但对于日暮集团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恶!他根本就是在报复她,虽然她没有资格抱怨他的报复。桑言在心底腹诽。“所以四哥跟我提起这幅字是为了?”桑言始终秉持轻声柔和。谈司易温淡地道,“我希望你明天把这幅字带过来。”桑言还以为他会给她开个或多或少的价,毕竟是他自己说的,他做生意习惯等价交换或获取利益。现在他的意思是白给?此刻桑言终于理解中医上人被气得肺部郁结的感觉。“四哥,顾伯父的画,我本来应该分文不取地交给你,但你知道我现在的困境,我有太多的困难需要用到钱。”谈司易一双狭长深黑的眼睛看着她,“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幅字应该是父亲送给他未来的儿媳的。”“所以呢?”桑言也看着他。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她依稀看到他的眼神倏忽地闪了一下,犹如暗黑的天边稍纵即逝的流星。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却只是说,“过来。”“什么?”见她不动,谈司易干脆兀自起了身,修长的双腿绕过乳白色的木调茶几,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知晓她的浴袍由于没有绑紧早就春光乍泄,在替她拉拢微敞的胸口后,这个从容不迫的男人倾身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再不紧不慢地打开水晶质地瓶塞,将琥珀色的液体缓缓地注入水晶杯中。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似乎安之若素,那张脸上平静无波,可是桑言却红透了整张脸。也不知道这胸口敞开了多久,毕竟他刚才一直盯着她看。为了掩饰此刻的羞窘,桑言偏过脸去清了清喉咙,然后才理直气壮地道,“伯父既然送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何况这幅字是伯父特意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