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一问三不知,随着谢眠的话去努力回想,却只感觉脑海里针扎似的痛,他额头冒出一片冷汗,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我好像伤到了脑袋,都不记得了。”

    谢眠:“……”

    他无声地“噢”圆了嘴,问出了最后一句话:“那你还记得,你是个修仙的吗?”

    白衣人蹙了蹙眉,用“君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视线看着他,想反驳又怕谢眠生气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鬼神之谈虚无缥缈,我辈读书人当以学识为重……这些事情,还是、少些谈论吧。”

    这回又记得自己是读书人了……不对,这是哪门子的读书人啊!

    谢眠闭了嘴,默默下了定论。

    ——醒是醒了,不过看来脑子也出问题了。

    这一定是白衣人自个儿整出来的问题,绝不可能是被他劈傻的!

    谢眠在心里甩锅完毕,将水和帕子递过去,毫无心理负担地让一个重伤患者自己艰难地清理伤口。

    而他则退后几步,坐到了桌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勾起从肩头滑落的一缕发丝,无意识地卷着把玩,懒懒散散地看着。

    蜡烛燃了大半夜,烛芯烧得很长了,偶尔爆出一声噼啪,风从没关紧的窗吹进来,吹得烛光忽明忽暗,落在谢眠白皙的脸颊上,晕染出一片温暖的橙黄。

    白衣人费力地处理完胸口的伤,冷汗如雨,他微微喘息着,将脏污的帕子搭在盆边,稍微拉拢了一下衣衫,一抬头便看见了这一幕。

    只见身形匀亭的青年懒洋洋地看着他,唇边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缕青丝在指尖慢悠悠地晃着,霎时间勾得他心头微动。

    他不知怎么的,一个恍惚,视线有瞬息涣散,仿佛看到了一点不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