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具是个小灵器,往脸上一戴,能遮掩仙气、修饰容貌,乃隐姓埋名离家出走的必备佳物。

    不过凭晏陵的修为,他这面具戴着和没戴有差别吗???

    可现在戴都戴上了,再取下来更解释不清。

    好在钱少爷一听那两个字当即“明白”了什么。

    不仅体贴地没再多问,甚至想到刚刚谢眠说的“赚钱养家”,还很担忧:“小公子是打算在这长住吗?若是平时遇到什么困难,大可来找我……”

    谢眠巴不得他不提面具,闻言:“谢谢。”

    不过大概用不上,他居无定所也不想定所,四海八荒那么大,他到处游玩不乐得自在么,在天界停留百年是个意外,如今能牵绊他的人已成过去式,他天生而来的不喜被束缚的散漫就全冒了出来。

    两人一路交谈一路走到待客堂坐下,稍作等待。

    下人送上茶水后退到门外守着,钱少爷还在嘀嘀咕咕那个狐妖,谢眠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听了一会,垂在身侧的袖子动了动,片刻后钻出来一个灰扑扑的小脑袋。

    小山雀睡醒了。

    圆咕隆咚的小脑袋顶着乱糟糟的绒毛,豆子眼里有点迷茫。

    它没见过钱府也没见过钱少爷——上次谢眠出门时它在袖子里睡大觉,睡了一路睡到回客栈都没醒。

    于是今天一看四处陌生立刻一哆嗦,小心翼翼地飞到小赤鸟身边。

    一连数日如此,小赤鸟已经习惯它的胆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抗拒,习以为常地往里挪了挪,任由它瑟瑟发抖地来贴贴。

    钱少爷的滔滔不绝卡住了,他视线落在圆咕隆咚的小山雀身上——他认得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山雀,在小赤鸟华丽羽毛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灰溜溜的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