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徐府君听了他的话并不如何在意,反倒是问道:

    “金教坊说的不错啊,你们京畿大理寺,怎么闲来插手本官这江陵府上一桩小事了?”

    徐知盛懒洋洋接了一边递上的暖手炉,一手还把了金风露遣人送的茶,那暖炉中的香片升起来一种令人萎靡的浓香,中间夹杂着一缕药草的异味。

    千张天生狗鼻子,细微的味儿都逃不过,连带着这府君身上的香粉味道,一闻便皱鼻子。他自幼对着官腔厌恶至极,此刻别着头,连向那边看都不愿看一眼。

    徐知盛慢悠悠道,一语道破:

    “你二人可是天后钦差,不知这...天后懿旨可在啊?”

    旷钦衡口中一噎,无话可说,攥紧了手上的官徽。

    这种巷坊之间无头无尾的突发命案,看似卓然没有缘由与大理寺奉旨来查的南邵使臣一案有关。可这南疆巫蛊之风在坊间甚是盛传,此间又事发突然,叫人如何不多想。

    更何况如金风露所言,倘若这真是场浪公寻欢殒命的小事一桩,又何必在不到几炷香的功夫惊动江陵府君?这案非同寻常之处昭然若揭,他只恨没有身份立场。

    难道就该这样吗?

    而那向上楼阁之间,秦昭南自知大理寺与纪酒月不合,好容易同这喜怒无常的诏书令大人周旋片刻,亦听见了远来马蹄声,在云琅台上同纪酒月居高临下,他向来沉稳敛重,此刻也不免攥了木栏,低声问道:

    “纪大人…..”

    纪酒月抬了半展的扇子,意思是不必着急。

    大雪纷然,一时寂静。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