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伍立文朝她点头,柳氏深吸一口气,虽还有些气虚,但仍是向县令微一欠身,“谢大人。”走到椅子边,轻轻地坐下来。

    见柳氏坐好了,伍立文这才一撩衣衫的下摆,跪于堂上,“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嗯。”孙县令轻应一声,转身回到堂前坐下。

    接着又是一记惊木一拍,指着伍立文另一侧的人问道:“堂下原告,速来说说你要状告何人,因何而告。”

    那名男子爬俯在地上,磕了个头后,才直起身子,伸手指着伍立文,想再指一下柳氏,见柳氏坐在椅子上,那男子微一愣,还是指了一下。

    “草民林喜峰,状告伍家铺子的黑心老板,毒害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就是吃了他们夫妻俩卖的豆腐,中毒而死的。大人,您一定要替草民讨个公道啊,我家娘子死的冤枉啊。”

    如花冷冷地看着在那儿不停地磕着头求县令要为他死去的妻子讨公道的男子。

    “具体是何情况,你仔细道来,本官自会禀公办理。”

    那男人一听,感激涕淋地俯首又是一个头磕下去,这才娓娓道来:“草民的娘子徐氏,自打这伍家铺子开张后,就一直听闻别人说那铺子里的豆腐是如何如何好吃,说那粉条又是如何能炒菜炖汤,草民的娘子跟着草民这钱财上欠缺些,所以就一直省吃俭用的,前儿个总算是凑足了钱,就去伍家铺子买了一罐豆腐,说是回来后我们夫妻俩,每天夹着馒头吃。”

    “因草民的娘子听别人说这豆腐夹在热馒头里味道会更好,所以前日买回来后,我们俩个就都没开封,草民的娘子昨天蒸了馒头后,才把从伍家铺子买来的豆腐打开了,昨晚上我本要和她一起吃的,可正要吃时草民的大哥过来叫草民,说是草民的娘亲病了,草民便回了家去瞧娘,这一晚上也没能回了家。今早我回了家时,就瞧见草民的娘子趟在地上,嘴里还有半块豆腐,整个人都凉了。”

    “草民吓坏了,忙叫了大夫来,想着请大夫再救救草民的娘子,可大夫来了,说是草民的娘子昨晚上就死了,是中了毒死的。草民的娘子蒸的馒头草民去看娘亲时带了两个,家里人还吃了的,那草民的娘子自然不会是馒头给毒死的,大夫也用银针验了草民娘子放在桌上碗里的水,也是无毒的。所以,草民的娘子必是吃了这伍家铺子卖的豆腐给毒死的,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作主,为草民的娘子作主,草民的娘子死的冤枉啊。”

    孙县令看了眼柳氏和伍立文,说道:“传给徐氏验尸的大夫。”

    很快,衙役就带着大夫上了堂,大夫也实话实说的禀报了徐氏的情况,“……中毒而亡,用银针验了水无毒,馒头无毒,嘴边擒着的半块豆腐有毒,银针呈黑。”

    柳氏“呀”地一声,用手捂着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

    伍立文皱着眉头,依旧跪的直直的,听大夫说完后,袖下的手已捏握成拳。